本文是我跟@Алексей 的联文,由我们两个交替发布。是之前那个稀碎脑洞,不了解的可以点我头像,就在前一篇,如果了解了没问题咱们就往下拉,祝您看文愉快。
标题twilight,有黎明和暮色的双重意义。
2018,俄罗斯
“好了,差不多弄完了。”指挥着工人把最后一个大件家具搬到卡车上,华波波这才转向萨沙。“遗嘱里说能卖的都帮你装车了,你爷爷书房还有点东西,私人物品,遗嘱里说让你全权负责。“
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,拍了拍男孩的肩。“打起精神来,哥在这陪你呢。”
萨沙摇摇头,冲华波波笑笑。“我没事的,波波哥,你先跟着车一起回去吧,我处理完东西就让司机来接。”
“你······唉,”明显不放心却又对倔强的男孩没有办法,华波波又看了两眼房子,想到屋里也没什么重东西后干脆大手一挥。“行了行了,你这孩子,那我先走,到家来个电话啊。”
“嗯,再见波波哥······”
目送着华波波坐上的卡车渐渐走远,萨沙这才收起笑容,回头打量起属于他的房子。
准确的说,是属于萨沙爷爷卷弗的房子。
说实话,直到卷弗去世一周后的现在,萨沙依然没想明白:为什么爷爷的遗嘱里没有把生前的居所——这栋小巧的两层俄式木屋留给爸爸或者叔叔,而是点名赠给了刚刚成年,从小就跟爷爷不亲近的自己。这也就罢了,竟然把处理私人物品这种事也委托给他,倒真不怕他一个不耐烦全扔掉。
用力摇摇头甩掉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,十八岁的男孩深吸一口气,大步走到门口拉开门。
除了几乎被搬空之外,房子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,通往二楼的楼梯还是一样嘎吱作响,唯一的区别是总是仅仅关闭的书房门此时大敞四开,房间正中摆着一个搬家纸箱,里面装着的应该就是遗嘱中所说的‘私人物品’。
“全都是书和报纸,还真是十年如一日······”
的确,萨沙还能记起卷弗手上永远会拿着能读的东西,而且那些本就诘屈聱牙的新闻报几乎都是英文。他记得自己鼓起勇气问过爷爷为什么学的这么好,结果却是被搪塞了事。也许之所以没法跟性格温和的爷爷亲近,大半是因为这种态度吧。
书本和纸张不多但杂乱,需要拿起来挨个翻阅检查有没有什么夹在里面。很快不大的纸箱就被翻得见了底,搬开压制着的大批旧报纸,箱内唯一剩下的是一个笔记本。
是日记吗?萨沙拿起本子,一面默念‘是你让我翻得啊’一面打开。
“草帽”“羊奶”“香烟”“酒窝”“信”“白捧花”“钢盔”······
出乎意料的,本子里没有一句俄语,没有一个句子,甚至可以说,除了几个莫名的,连萨沙都能看懂的浅显英语单词,整个本子几乎什么都没有写。翻回到扉页,上面同样用英语写了两个词。
“Left······right?”左右?
男孩的手顿了顿,把其他东西原样码回箱子,将笔记本放在最上。
回到家后时间还早,然而莫名困倦的萨沙草草梳洗一番,饭都没吃就摔在床上闭上眼睛,那个从卷弗房子里带回的箱子被他随手扔到了床头。床铺很矮,最上层的笔记本几乎紧贴着床沿。
“怪老头······”男孩嘟囔着,很快便进入了梦乡。
······
种着玉米,西红柿,豆角以及数不清农作物的田地,乡村小屋前用篱笆围着的小院。
身着工装裤和亚麻衬衫的年轻男人倚在篱笆上,如果忽略那已经成熟的身材,萨沙觉得他看上去更像是个男孩,像男孩的男人低头摆弄着一顶草帽,独特的砖红发色一缕缕散在额前。
情不自禁地走近,对方抬起了头。“你好,我叫左右。”
一口酷似美国外教的流畅英语,萨沙发现他是笑着的,颊边有两个深深的酒窝。
“这里是哪?”
自称‘左右’的男人耸耸肩。“内布拉斯加州,如果你是问这个的话。”
“我为什么会梦见你?”
“这要问你自己,是你自己想来找我。”
萨沙皱起眉头,盯着那双精灵般的蓝眼睛。“你到底在哪?我为什么会想来找你?”
“我在,内布拉斯加州xx村的老扎克农场·······”
······
“零零零零——”
刺耳的铃声惊醒了萨沙的梦境,摸过手机按下接听,华波波的声音穿过几层电波过分响亮地震动耳膜:“哎呦妈呀我的小祖宗,不是让你到家给我打电话吗,你看看这都几点了,你波波哥我担心的嘞······”
“波波哥,”萨沙哑着嗓子打断了对方。“别说这个了,帮个忙。”
“······什么?”
“帮我查个地址,还有,帮我订明天最早的机票。”
“你小子突然搞什······等会儿,机票?去哪儿的机票?”
“美国,地址稍后发到你手机上。”说着,萨沙随手抓过床边的纸笔,把某个地址一笔一画地记在了上面。
TBC·